我到現在都還記得，那是小學四年級的事情。
好像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個兩個小學同學？長得帥帥的，同時也是班上數一數二的搗蛋男生。帶著幾分驕傲的、老師偏愛的、功課不錯的、小小漂亮的女生。
以及，雖然只是小學生，卻已經在生活圈中被定義為配角的、各方面都不出色的、血統純正的長大也不會變天鵝的鴨子。
坐在我旁邊的H，就是那樣一個，十分搗蛋，但其實很多女生喜歡他的小帥哥。
於是坐在H旁邊的我得經常再三地保證我真的沒有喜歡H。
原本這也沒什麼，直到有一天，我才覺得，幸好我是真的沒有喜歡H。
某節下課，班上的小女生集團聚在L的桌子前。
這是有點奇怪的事情。
在這個世界上，越是權力重的人，越不需要移動，因為權力輕的人會配合地圍繞到他們的身邊來。要知道一個群體中誰才是頭，只要看圍成一群的人當中誰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沒動的，差不多就是了。
即使是小學生的世界，也遵循這個定理。
是的，小女生集團就是那些功課小小優秀臉蛋小小漂亮的女生們。
而L，不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，都很難說她不屬於鴨子一族。
被包圍的L正趴在桌上哭。
向來自以為很正義的我便跑去問L為什麼哭。
而一向對我頗為友善、總是為我的正義感大表支持的女生集團們這時卻叫我不要理L。
「L說她喜歡H！」
「L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這麼醜！還敢喜歡人家！真是不要臉！」
這是我第一次知道，原來，長得醜的話，是沒有資格去喜歡別人的。
長得醜的話，是沒有資格去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的。
L的嘴角因為哭泣而扭曲，眼淚鼻涕跟口水在臉上糊成一團，在小學四年級的我的心目中，彷彿正在告訴我，醜人不知羞的話，就會變得更醜。
醜人不知羞的話，就會變得更醜。
小學四年級時見識到的這場雌性叢林生存戰，成功地恐嚇了我，讓我在日後明白了自己不夠美麗的時候，也同時對自己否認了自己重視外表的事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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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小學生的世界，也遵循這個定理。
這句話真的很真實，不過，好像我從來也不是中心，然後也從來沒有想要去圍著那個有權力的人就是了，我就從小就是一個勁兒地搞神秘和孤僻，哈哈。